和学生一起读莫言

◆苏州外国语学校　徐恩惠

莫言获奖、莫言领奖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莫言热，作为一名语文教师，无论从哪个角度讲，莫言都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，再怎么不随流俗，不盲目跟风，错过了莫言，恐怕都不是一个明智之举，于是我选择和我的学生一起读莫言。
　　莫言是个讲故事高手，他用手中的笔讲自己的故事，讲家人的故事，讲高密东北乡父老乡亲的故事。我和孩子们从那些故事中读出了别人的人生，也读出了莫言的人生，进而读出了自己的人生。
　　徐紫嫣说，"读莫言作品，我'痛并快乐着'。长期沉浸在舒适里的人，早已忘记疼痛、甚至对死亡为何物一无所知，在灾难来临时，才会措手不及。莫言的作品，正好可以刺激我们的痛觉神经"；徐晶怡从《白狗秋千架》中感受到他文字的独特魅力，"暖要的暖，不多，得到，却很困难。暖要的暖，不过是活着，活着，就是对生命最好的回应，暖要更好地活着。读他的小说，居然不觉得是在听故事，而是真切地经历着一件事，其中的悲喜，我们共同感受"。
　　俞慧天感慨道，"听莫言讲故事，你永远也不会想离开。就像冬日坐在篝火旁边，就再也不想挪开步子，我喜欢听他的哲理故事，喜欢他在不经意间讲出的惊世骇俗的话，'一个高贵的人并不因为意识到自己的高贵才是真正的高贵；　一个高贵的人能因自己的过失向比自己低贱的人道歉是多么可贵　'……莫言讲出的故事最终让我明白，一切的幸福都在心尖，心之官则思，思则得知，而我思，思得了幸福。"
　　"爱讲故事的莫言，小时候常常躲在草丛中，忍着被无数蚊虫叮咬的痛苦，努力将'闲书'读完，在夕阳下回家"。即使只对他小时候的经历感兴趣的同学，也与他一同分享着童年片刻的快乐。我则在仔细读过莫言的《蛙》之后，从中看到了更多的中国人的故事，也窥见了故事中那个"我"的复杂而纠结的内心。
　　莫言的故事，从开始只讲给妈妈听，扩大到他所有的亲人，由讲给中国人听，到讲给全世界，如今，他的故事惊动了瑞典文学院的专家教授们，于是他站在了文学界的最高领奖台，继续讲着他的古老而又新鲜的故事。
　　莫言说，作家创作的终极目的不是获奖，而是通过写作表达自己的思想。当他以这样一种以比别人安然得多的心境进行写作的时候，才能够进入到独属于自己的领地中，"颐指气使，独断专行"，正像贾平凹为莫言文学馆所题对联所说，"身居平安里，心忧天下；神游东北乡，笔写华章" 。
　　我和我的学生每一天也都在叙写着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，但愿每一个人都能在属于自己的领地讲好自己的故事。有故事的人生，真好。